或许,或许更早?八岁的那个夏天,她的妈妈带她去林天龙家里玩,大人们在房间里谈事,她和林天龙在屋外楼梯口的水龙头那里,各自脱了个精光,往身上舀水,等洗干净了,也不知是谁开了头,两个小孩子就那么光溜溜的抱在一起,粉白细嫩的皮肤,滑爽极了,那种摩擦而生的令人愉悦的感觉,至今还烙印在她的脑海里。
她曾幻想自己穿着婚纱,被高大的爸爸抱起来的样子,爸爸修长的双腿转呀转,她像是坐在四面阳光的秋千上,幸福的要眩晕过去,可不知何时起,林天龙逐渐取代了爸爸的位置,阔额,宽肩,长腿,林天龙和爸爸在她眼里有太多的相似之处,如今,爸爸胡成奎已经大腹便便,而林天龙身上更有一种向上攀爬的,躁动的活力,她喜欢,喜欢极了。
唉,这下她有的苦恼了。
自从青春的大门向她敞开后,她被时间和自然引入了一个从未来过的殿堂,她窥视里面新奇的摆设,华丽而激烈的装潢,陡然间,那甜的酸的苦的麻的接涌而来。
在某个闷热的夜晚,床上的她突然惊醒,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压得透不过气来,仿佛一只手把她从那五光十色与一片静谧的树叶里拽出来,推挤上一片喧嚣的度假海滩。她体内多了一股一股陌生的骚动,让她坐立难安。心潮起伏间,就连清香透鼻的玉兰和银白皎洁的月色都无法安抚她,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导引她,她无法反抗,只有服从。
就在不知不觉中,胡静静学会了自渎——并紧了腿,闭上眼,把洗干净的手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,抚摸挑弄,一会她就有种飘飘然的感受,那一个又一个热情而又亲切的浪头推触着拥抱着她,而天湛蓝自由得叫人掉泪。这种感觉让她上了瘾,她在得到快乐的同时也深深的烦恼,甚至痛恨起自己身上酸酸甜甜的气味来。她骂自己,胡静静你怎么能这样放任自己呢?你怎么还不满足呢?你怎么不知羞耻呢?
她惶恐极了,深怕自己从此变成一个放荡的女孩,从此天厌人弃。
但每次痛骂的结果都是向欲望妥协。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,甚至有些无耻,因为到了后来,她想象自己的手是林天龙的,这个方法往往能给她带来无可比拟的快感,使她通体恢复了均匀剔透的畅通。从此她一闭眼,一并腿,一屏息,林天龙高大的身体就浮现在她脑海中,固执而完美。而她的身体里的那只永难飨足的怪物又苏醒了,吞噬她的理智和知耻之心,在给她带来熟悉又让她上瘾的快感之后,却又给她留下固有的,无法排解的空虚感和负罪感……
她因为自责而自卑,谁也不懂她在赛场上,跑道上那么努力那么折磨自己,只是为了惩罚自己。但她觉得桑雨春懂了一半,看她的眼里有理解和鼓励,林天龙懂了全部,看她的眼里有怜惜有惊艳!
胡静静在胡思乱想,林天龙也没有仔细听讲,他周末和妈妈回了一趟姥姥家,来学校才知道宋老师去市里参加什么骨干教师培训了,要两个星期呢!他觉得自己像尝了青边鲍的人,怎么可能再去吃剩饭呢?看av,打飞机,想想就没劲。而又赶上姨夫蔡同海这段时间在家,姨妈林敏仪那里是想都不要想了。
“林天龙同学,你觉得有什么比老师的课更值得你去注意的么?嗯?”戴假发的政治老师托托眼镜,踱到林天龙的桌前,趴着的,说闲话的,看课外书的,漫不经心的同学们纷纷惊醒过来,林天龙心想我是倒了血霉了,一脸憨厚地站起来,大宝一脸坏笑的看着他,幸灾乐祸,歪着一嘴白牙。
“同学们,我们千万不能一心二用,”政治老师孙有理示意林天龙坐下,继续说道:“现阶段,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,其它都是次要的,什么足球篮球,什么音乐书法,啊,都会干扰你们。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马克思如果不是心无旁鹜,能写出《资本论》来吗?嗯——?齐白石如果学跳舞又学电脑,画怎么会那么好?嗯——?”两个问句都以兴奋的升调结尾,像小孩对墙上撒尿欲比高时,最后的搏力,倾情一甩,留下了比前人更骄傲的更高的痕迹。
孙有理说得唾沫飞溅,兴致高昂,伴随着每个铿锵大气的“嗯”,他的头就会向上猛地一仰,像是有人在上头用线提纵,而他本身并没有思想,只不过是会张嘴的木偶。他头上的凝成一块的假发犹如过大的帽子,随着强烈的头部动作一掀一掀,让人担心它随时会抛弃为主人遮盖真相的使命,无情地离头皮而去。
孙有理踱回讲台上,竖起他那真皮的公文包,开口:“鲁迅要是喜欢看漫画,画漫画,那他还能成为作家吗?”说到这里,他将自己的油脸搁到那黑亮的公文包旁边:“如果老师我不专心致志工作,又怎么会成为优秀教师呢?”
“你们看,这就是证明!”他装做漫不经心,其实心存故意地拍拍公文包。
他最后这段故事说了不止十遍,大家勉力鼓掌,林天龙却把手举了起来。孙有理以为他的宏论足以让林天龙幡然悔悟,矜持而涵养的点头,他高估了青少年的服从之心,低估了他们的捣蛋之性。
“老师,我认为您对鲁迅先生的说法有所欠缺啊。能谈谈我的看法么?”
孙有理抬腕看看表,时间还早:“说吧。”
“大家知道,鲁迅先生没上过一天所谓正规大学,更别提艺术学院了,可是他的喜爱钟情的左翼木刻,却是全新的,超前的,具有清晰的自我意识。与上世纪初德国,英国,苏俄及东欧的表现主义绘画,也是即刻响应,与日俱进的。这足以说明先生的鉴赏力之好。”
林天龙在心里总结一下,又说道:“鲁迅先生逝世20周年,《美术》第10期上许多知名艺术家张望,力群,野夫等等回忆或论述了先生与美术的关系,他们受到先生教育的情况。1998年,在纽约古根海姆现代美术馆,举办了欧美世界高端层面的第一次中国美术大展。其中1900年到1980年的专题展,选择了民国与共和国几代人具有代表性的国画、油画、版画和书籍装帧,其中就有鲁迅先生偏好的版画和他设计的书籍装帧,还有徐悲鸿林风眠的早期油画。”
“鲁迅先生既是伟大的作家,又可以搅动美术波澜,那么——”
背了这么一大段,林天龙早已口干,停下吞了吞唾沫要下结论,孙有理赶紧过来把他按下去,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初中比小学难教那么多了!
“林天龙同学说得很有趣,下面我们继续上课——大家跟我念,法制——”
林天龙心舒神爽,对着转过来的胡静静,桑雨春,大宝一一比了个“耶”,忽然听到教室外有人笑了一声,听声音是个女的,转头间眼角扫到依稀的影子,火红火红的,也不知是头发还是衣服,一眨眼就没了。
“胖子,今天我那个球做得怎么样?”QQ在响。
“绝了,天龙,今晚怎么没陪老师洗澡澡?”胖子踢好球发了一个淫荡的表情。
“老师去市里学习了,等下个月回来。”行走江湖回答。
“怪不得今天是那个更年期的,大家还说宋老师去哪了,不会不来了吧。”
胖子踢好球:“呃——不说了,我要洗澡了——嘿嘿嘿,886。”
头像一灰,大宝下线了。
“我了个去!”林天龙悻悻骂了一声,家里就他一人,妈妈又有手术。他浏览一会新闻,无聊,决定提早开始健身。刚准备站起来,滴滴滴滴滴滴,他一瞧,是个要加他为好友的,叫玉如美人,验证信息是——叫我婶婶老师!
林天龙一把扯过耳机戴上,把对方加为好友,对方申请视频聊天,当然好了!
然后他就如愿以偿的看到宋慧荞。她穿着件低胸的半袖衫,有些透明,胸前流露一抹惊心动魄的白,薄暮里的皎月一般,飞扬的短发此刻显得柔顺而贴服,那个讨人喜爱的鹅蛋脸离得不近也不远,镜片后的眼里柔波荡漾,深情款款。浑圆的肩上各有一个细细的绳结,林天龙想如果我在旁边,那么一拉,老师可就裸半身了!
“想我了吗,龙儿?”
“想想,想死我了,想你的全部,婶婶老师。”林天龙有些激动,这就是爱吗?
除了妈妈和姨妈以外的另一个女人让他突然间激动起来,全身充满了欢喜的情绪。
“哪里想?”宋慧荞身子有意无意地向前俯了俯,一对娇美雪乳出来透透气,半遮半掩更是诱人。林天龙两眼在薄而贴身的衣物上找到了两朵荷蕾的痕迹,顶立而起,焦急而羞怯,隐隐透着羞红色,林天龙的眼就在乳肉,乳头,乳沟之间做着做艰难的取舍。他幻想自己要用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把那敏感的荷蕾夹住,用力不轻不重。又或者,狭促地对那凸起轻轻吹气,明明近在咫尺,却故意不碰它们,只用热气让它们变得更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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